大神晃牙决定放手
1.cp是零晃，超长1w6k+，是HE！！！
2.ooc是我的问题！！（主要是有捏造的大家毕业后的成长，况且小晃牙要有这种想法也只能是等到毕业后有努力追逐了还得不到回应吧……（结尾那里收不住了我居然发现老零打直球是HE的唯一方法）（土下座））
3.内含温柔的朔间妈妈捏造、少量栗子毛、微量到看不出来的Vk和eve内销、铁打的同学和同事情！
4.时间线大概是晃牙毕业一年后，差不多UD在社会上出道两周年的时间。晃牙一直保持着毫无遮掩的情绪和日常行为，却一直没有从零那里得到明确回应，他觉得再拖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虽然很难受但还是决定把对零的特殊感情剔除，只留下对偶像的憧憬和对目标的追逐；可习惯了逗晃牙的零偏偏又因为晃牙和他日常的相处少了什么而开始感到不习惯了……
——
00
大神晃牙透过化妆间的门看朔间零。
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针指到了表盘右上角。
夜已经很深了，零还在卸妆，最多十分钟就会结束。
最后一次。
大神晃牙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是最后一次怀着那些对双方都无益的感情等他，从明天开始，他是你憧憬的前辈、要追逐和超越的目标，再也不能成为你恋慕的对象。
绝不。
01
大神晃牙敲了门，得到了“请进”的答复。
“朔间前辈，本大爷来接你了。”
他像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把手里温热的番茄汁开罐、插了吸管，再递给对方。
“啊，是大神君，辛苦啦！”UNDEAD的随队化妆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羽风君走前给你留了座位，请直接坐下来等吧！”
“啊谢谢，也辛苦你了。”
晃牙下意识露出了个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撩得小姑娘脸红心跳，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没控制住。
“晃牙又在胡乱散发魅力了喏～”朔间零目睹了全程，打趣似的抱怨起来，“吾辈果然是老了，已经不能招小姑娘喜欢了……”
“你这家伙！”晃牙炸毛似的瞪着眼睛看他，“UNDEAD里人气最高的难道不是你吗？！”
朔间零乐于看到他这样活泼鲜明的样子，就像在山顶坐了一夜的人看到日出时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oioioi……”朔间零假哭着嘬了一口番茄汁，“晃牙又开始这样对吾辈说话了，汝已经厌恶吾辈了吗？”
“怎么可能啊！”大神晃牙条件反射地反驳，“本大爷可是一直都是那么喜欢你啊！”
糟糕。
话说出口了晃牙才发现大事不妙。
对面的朔间零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化妆师也习以为常地偷笑，只有他自己在心慌。
“啊啊啊算了算了，你卸完妆就自己出来，屋子里太闷了，本大爷先出去透透气！”
“咔哒。”
门关上了。
02
因为实在是太晚，朔间零提出帮化妆师提着化妆包，让化妆师先一步出门。化妆师礼貌地向晃牙问过好就跟着助理下楼去找来接他们的车子了。
“久等了喔，晃牙～”朔间零提着化妆包关上了门，又抬起胳膊喊晃牙锁门，“钥匙在吾辈外套的兜里，锁门的事就拜托汝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神晃牙凑到他身前，很自然地从他的大衣兜里掏出了钥匙，“你倒是让开一下啊朔间前辈，你这样挡在门前要本大爷怎么锁门啊……”
“吾辈的体型还没有大到挡住整个门吧？”朔间零站在原地没动，“汝把手往后伸一下就能够得到门锁了哦。”
大神晃牙本来想拒绝，可抬起头又看见了朔间零俊美到过份的脸，和那双有魔力的眼睛里深深的笑意。
最后一次，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放肆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于是他低下头，右手越过零的腰侧去找门锁，左手大胆地搂住了他的腰。
零似乎也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做，微微僵直了身子，又逐渐放松下来。
晃牙很快就锁好了门，把钥匙放回零的衣兜里，松了手，乖乖站在了合适的社交距离。
楼道里的灯并不亮，照在零的脸上有一种难言的神秘感。
“走吧，司机还在楼下等着。”晃牙转过身开始下楼梯。
“晃牙最近工作很累吧，”零突然出声，成功让晃牙停下了脚步，“要不要吾辈给汝个抱抱喏～”
“哈？”晃牙回过身，站在矮他两级的楼梯上仰望他，“这种程度的工作根本不能算什么好吧？”
“那么，吾辈的工作很忙，吾辈好累，”朔间零故技重施，又张开了手臂，“小零想要一个抱抱哦，大神前辈～”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鬼东西啊！！”大神晃牙愣了一下，几乎是瞬间红了脸，“本、本大爷才不会、不会……”
“可是吾辈想要，晃牙。”朔间零相当狡猾地说了句断句不明的话，“要尽快哦，毕竟司机和化妆师他们还在楼下等吾辈们喏。”
这是最后一次了，放肆一些不会有关系的！
大神晃牙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往上踏了一级楼梯，抱住了零，把额头靠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零的手臂落到了自己身上，闻得到零身上淡淡的好闻香味，甚至能感觉到零的下巴压在自己头顶的轻微压力。
也许三秒，也许一分钟，他们分开了。
“好、好了，不准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下去吧！”
晃牙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留下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而零把手揣进装钥匙的衣兜里，单手拎着化妆包悠闲地跟了上去。
03
“欢迎回来哦，晃牙～”
晃牙打开门时羽风薰刚从一层的浴室出来。
UNDEAD为了方便活动之类的原因，被ES大楼安排了一栋三层别墅作为集体宿舍。
地下一层和一层是训练室、会客厅之类的公共活动场所，二层是大家的卧室和私人场所，三层则是露天泳池之类的休闲活动区。
“二楼的水管在停水维修，你和零要洗澡的话记得去一楼或者三楼哦。”薰打了个哈欠，“晃牙可不要和零弄出什么动静啊，我好累，一定要睡到明天中午再起床……”
“知道了。你这家伙怎么还没睡，别熬夜啊混蛋！”大神晃牙还在别别扭扭地表达关怀，“朔间前辈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这家伙赶紧去睡觉就算不给本大爷添麻烦了！”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嘛，”羽风薰眯起眼睛看他身后的朔间零，“那就辛苦你啦，晃牙～”
羽风薰打着哈欠去楼上的卧室了。
大神晃牙松了口气，迅速换了拖鞋去给零倒水。
“晃牙，吾辈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零跟在他身后进了吧台，笑着接过了杯子。
“闭嘴好好喝水啊你这混蛋！”大神晃牙打断了他毫无意义的话，“你和羽风前辈一样，天天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晃牙也有像这样照顾过薰君喏？”朔间零喝了口水，半合着眼睛看不清情绪，“晃牙真是很在意薰君和UNDEAD啊。”
“哈？”大神晃牙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什么陷阱，“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本大爷和阿多尼斯还没毕业那段时间，都是你和羽风前辈在撑着UNDEAD，羽风前辈还经常关照本大爷，本大爷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吧？”
“果然是因为吾辈不够关心汝，汪口和薰君已经有这么亲近了吗，吾辈已经不是汝最爱的了吗？”
朔间零突然凑到他身边问。
又是这样！
大神晃牙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捂着泛红的耳朵往吧台外走。
“吾辈果然已经不是汝最爱的偶像了喏，吾辈好伤心啊，晃牙～”
朔间零放下杯子跟了出来。
又是这样暧昧不清的话！
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
说了似是而非的话，又要补上一句去打破所有可能性，朔间前辈他——
大神晃牙握紧了拳头，越走越快，走到楼梯边才回过头：“本大爷去三楼的浴室。朔间前辈，一楼的浴室留给你了，本大爷有点累，今晚就不帮你吹头发了。”
说完，晃牙迅速上了楼，仿佛连背影都不想给他留下。
朔间零盯着楼梯看了好一会儿，轻轻笑出了声。
逗过头了。
真是可爱啊，晃牙～
……
结束了，都结束了大神晃牙。
他过去一直是你的前辈、你的灯塔。
以后永远也只能是你的前辈、你的灯塔。
他光着脚跑进浴室，衣服都没脱就开了冷水，被浇地一激灵。
水打湿了晃牙银色的头发，他抬手把刘海撸到头顶，抹了把脸上不知是水还是其它什么东西的透明液体。
冲凉水这种事，任性一小会儿就算了，明天还有工作不能再继续了……
晃牙把水温调好，再把身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扔进了脏衣篓里。
每脱一件，就觉得轻松了一点。
明天还有工作，大神晃牙！
你不能想一些无用的东西！
大神晃牙拍了拍自己的脸，把淋浴的水开到最大。
“汪！”
浴室门外传来Leon的叫声。
“Leon？”
大神晃牙的声音有些嘶哑发颤，听见他声音的柯基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扑到浴室门上用前爪拍打起门来。
“汪汪！”
“Leon？”大神晃牙用稍微大些的声音喊它的名字，“你等一下，本大爷很快就出来！”
于是狗狗肉垫扑门的声音和叫声都停止了。
晃牙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门时，Leon还蹲在浴室门口，眨着漂亮的眼睛看他。
大神晃牙立刻蹲下身去抱它：“你不用担心本大爷，本大爷好得很。”
“只是今晚，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睡，就像以前那样……”
“汪……汪汪！”
“本大爷知道了Leon，本大爷这就去吹头发！”
04
闹钟响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八点，尽管只睡了五个小时，大神晃牙优秀的身体素质仍然能支撑他活力满满地起床洗漱撸Leon。
——然后去做早饭。
阿多尼斯因为工作原因不在国内，但也特地定时给他发了消息。
【大神，我有在冰箱里给你们留甜派和腌制好了的肉，如果来不及做饭就请用那些简单应付一下吧。】
“真是多亏了你啊阿多尼斯，否则本大爷一时也想不到能做点什么给那两个熬夜工作的家伙吃……”
“汪！”
Leon在他脚边绕了一圈，晃牙蹲下来，张开手任由Leon扑进他怀里蹭。
“只有你最好了……”
大神晃牙小声抱怨着围上了围裙——羽风薰带回来的粉色围裙，一套四条纯手工打造，说是粉丝塞给他的礼物。
因为阿多尼斯之前参加过美食节目的缘故，他偶尔会在宿舍里做些甜点和肉食。大神晃牙从高中就开始独居，厨艺也不算差。至于剩下两位……
大神晃牙摇摇头把不太妙的记忆甩出脑袋。
他们两个绝对、绝对不能单独进厨房。
晃牙把甜派放进烤箱，回忆阿多尼斯上次烤的甜派的味道。
客观来说，阿多尼斯做的甜派还不错，只是对不爱吃甜食的大神晃牙不太友好。
锅里的白粥还在煮，大神晃牙趁着空闲煎了鸡蛋和肉，顺手开了烤面包机，又给Leon做了狗饭装进狗碗，放在厨房的角落里。
“先去吃早饭吧Leon，本大爷还要等一会儿，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时间还早。
煮好了粥的晃牙花十分钟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洗碗时却漫无目的地放着水发呆。
吃饱了的Leon叼着刷过一样的狗碗跑过来，在他脚边蹭了蹭。
“好好好本大爷知道了，等下会带你出去转转的。”晃牙从它嘴里接过狗碗，“你等本大爷洗完餐具嘛……”
洗好了碗，大神晃牙解下围裙，给Leon戴上了狗绳。
“本大爷们出发吧Leon！”
“汪！”
05
遛狗回来时，宿舍里还是静悄悄的。
那两个家伙，果然累坏了吧。
本大爷和阿多尼斯没毕业那段时间，前辈们就在靠两个人撑着UNDEAD的大部分活动，即使是本大爷们毕业了也因为事业上升期没能轻松多少，实在是辛苦过头了。
晃牙解开Leon的狗绳，拍拍它的背示意它上楼去喊人。
虽然真的很累，但睡过了不吃东西也不太好。
“要不是为了UNDEAD，谁要管你们……”
晃牙又系上了那条耻度破表的粉色围裙，给还没起床的两个人准备早餐。
“汪汪！”
Leon从楼上跑下来，带来了穿着睡衣打哈欠的羽风薰一只。
“早上好啊汪酱～”
“哈？本大爷说过很多遍了本大爷不是狗！”
大神晃牙猛地转过身，脸上表情很凶却因为围着粉色围裙端着餐盘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
羽风薰愣了一下，灰色的眼睛里和往常一样带着蜜糖似的笑意：“晃牙这样子，很像早起做饭的母亲诶～”
“你！”大神晃牙气到语塞脸红，干脆指使Leon动手，“Leon，咬他！”
“只是开个玩笑嘛别当真——不要啊Leon我好歹给你洗了快三年的澡诶，别这么冷酷嘛！”
羽风薰弯腰抱起Leon，自觉在餐桌前坐下等饭，闲着没事就顺着毛rua起了Leon。
“喏，喝完水再吃。”
大神晃牙端了餐盘过来，顺手把半杯水“啪”地放到他面前。
“知道了知道了～”薰举起Leon，“要接好Leon哦！”
朔间零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巧合的画面。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宽敞整洁的室内。
餐桌上摆着餐具和温暖的早餐，金发青年逆着光举起圆润可爱的柯基犬，而站在他对面的银发青年脸上还带着些绯色，正伸手去接吐着舌头的柯基……
零眯起眼睛，心里莫名有些不适。
“早上好喏，晃牙，薰君～”
他看见大神晃牙的手僵了一下，似乎想要回头，但又硬生生克制住自己先伸手抱起了Leon，这才回过头看他。
“早，先来吃早饭吧，朔间前辈。”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样，朔间零想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但那也没什么关系吧。
“今天为什么不是晃牙亲自来喊吾辈起床呢？”朔间零开玩笑似的问，“虽然Leon汪汪的声音也很可爱，但吾辈果然还是更喜欢晃牙的声音喏～”
“……谁叫你起床都没有关系吧，”大神晃牙端着餐盘和餐具走过来，身后跟着长面包条一样蓬松柔软的Leon，“你起来了不就行了。”
“记得先喝口水再吃，朔间前辈。”
“好的、好的，”朔间零端起杯子，笑着看他，“辛苦汝了，晃牙。”
原来他完全感觉不到啊。
大神晃牙有点想笑，但紧随而来的是莫名其妙的愤怒。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怒，但那又怎么样呢？作为后辈稍微发发脾气也没事吧？反正那个人不是早就习惯了而且乐见其成吗？
“要是不为了UNDEAD谁要照顾你这个老头子啊！”大神晃牙像只炸毛的狗狗一样偏过脸，“总之本大爷是绝对不会再洗碗了，吃完都给本大爷乖乖洗碗听见没有！你们两个混蛋前辈！”
还是这副样子……
也没有什么变化，朔间零想，刚刚应当只是吾辈的错觉吧。
“诶～作为后辈难道不应该像妈妈一样照顾前辈吗——”
羽风薰咬着面包口齿不清地开着玩笑，气得大神晃牙大喊“你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蛋！”
朔间零咬着涂了番茄酱的吐司眯起眼睛。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呐～
06
但事情又确实从那天开始逐渐脱离了朔间零的预料和掌控。
朔间零十分确信，大神晃牙在一点点发生变化，每天一点、每天一点。
具体表现在他……
表现在哪里？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呢？
朔间零想不明白。
……
离UNDEAD脱离梦之咲正式出道两周年还有不到一个月，四个人的训练和工作也越排越紧，仅剩的空闲时间也逐渐被压榨殆尽。
但母亲的生日是无论如何都得挤出时间回家看看的。
生日宴的时间一如既往定在晚上，朔间家难得有这样灯火通明的夜晚，家里也难得热闹起来。
Knights最近的通告其实也多的离谱，刚从国外结束电影拍摄工作的朔间凛月努力挤了时间回家——身边跟着一个熟人。
如果是一年前，朔间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有这样拼命工作的可能性。
“啊，兄长回来的居然比我早啊～”朔间凛月牵着衣更真绪的手，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真～绪，哼哼～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还是要有仪式感地为你介绍：这是我的兄长，朔间零。”
“凛月居然如此认真地承认了吾辈，吾辈可真是十分感动oioioi……”
朔间零半真半假地发出奇怪的哭声，心情倒的确是雀跃的。
“晚、晚上好朔间前辈！”
衣更真绪虽然不是第一次到朔间家，可这样穿着正装在正式场合拜访还是第一次。
况且最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朔间零瞥了一眼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绕到他们身后，左手右手分别在两人背后轻轻用力。
“好了，进去吧。”朔间零对着回过头的弟弟挥挥手，“母亲会很高兴看到你带他回来的。”
……
“生日快乐，我最爱的母亲。”
朔间零像往常一样亲吻了母亲的额头，送上精心挑选的礼物。
“妈妈～”朔间凛月从小就很擅长撒娇，“除了那些礼物，我还带了真～绪回来哦！”
他们的母亲沉默了片刻，最终露出一个带泪的笑来：“妈妈很高兴，很高兴你带他回来，小月。”
“真～绪也过来吧，”朔间凛月趴在母亲腿上，目光温柔的过份，“妈妈现在很想抱你哦～”
“我、我……伯、伯母……”
衣更真绪语无伦次，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去吧。”朔间零拍拍他的肩膀，“衣更，去吧。”
“朔、朔间前辈……我我我……”
“凛月在等你哦，”朔间零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到他身边去吧。”
朔间零看到衣更真绪红着脸走上前去，被母亲拉住手，听见他磕磕绊绊地喊了声“伯母”，又逐渐展露出当红偶像和事务所掌权者该有的从容和吸引力。
真好啊。
朔间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和他所选中的人坐在母亲身边，心里涌起些温暖的情绪。
我的弟弟，我蒙受了太多苦难的弟弟，终于在今天抓住了自己的幸福。
……
UNDEAD的成员也为自家队长的母亲准备了生日礼物，由零亲自捎了过来。
Knights的礼物也一样由凛月捎过来。
清点礼物时，兄弟两人难得平和地单独站在一起。
——因为朔间家的夫人们单独留下了新宠衣更真绪，把凛月打发出来了。
“……谢谢你，兄长。”
朔间凛月站在露台上，晃着杯子里的水果气泡饮料。
“凛月没有必要对吾辈说谢谢喏，”朔间零趴在栏杆上，回过头来对他笑，“汝能够拥有幸福，是吾辈最开心的事情了。”
“……你还没打算带他回来吗？”
朔间凛月走到零身边，一样趴在了栏杆上。
“什么？”
朔间零知道他说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惜自己没听明白。
“还没有吗……”朔间凛月微微眯起了红色的眼睛，“兄长可真是迟钝啊。”
“吾辈……？”
“多少对自己的魅力有些自知之明吧，兄长。”朔间凛月叹了口气，“难为他一直、一直没有放弃呐～”
“算了，我为什么要管你呢，我要去找我的真～绪了～”
朔间凛月端着杯子离开了露台，走前似乎隐隐约约说了句什么话。
“真呢是可怜呐，……”
07
距离两周年演唱会还有一周。
杏经过多方面考虑决定，演唱会前，UNDEAD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就在ES大楼官方主办的现场脱口秀节目里。
主持人是业界老牌，很懂得把控节奏和牵引问题。
节目中段，第一个容易引起舆论的问题终于出现了。
“我们都知道大神君是朔间君的忠实粉丝，那么请问——”戴着眼镜的男主持人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大神君还像刚出道时那样喜欢朔间君吗？”
朔间零下意识去关注大神晃牙的反应。
已经不是第一次上这类节目了，之前也有给晃牙专门训练过，应当不会像之前一样出岔子了吧？
“哈？朔间前辈当然一直都是本大爷最喜欢的……”大神晃牙眯起眼睛，刻意顿了一下，“一直都是本大爷最崇拜的偶像啊。”
“诶～只是偶像吗？”女主持紧接着抛出了问题。
“真要说的话，确实不只是偶像啊。”大神晃牙头一次在涉及到朔间零的话题上如此游刃有余，“与其说是偶像，不如说是灯塔一样的存在更好吧。”
“朔间前辈可是本大爷最重要的前辈啊！”
“诶～我就不是小晃牙重要的前辈了吗？！”羽风薰适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原来羽风前辈一点都不重要吗？！”
“阿多尼斯，晃牙他好像一点都不亲近我啊！”
“并没有这样的事，毕竟羽风前辈今天吃的早饭还是大神和我做的。”阿多尼斯适时接了话。
“零，你倒是跟我讲讲和晃牙变亲近的秘诀啊！”羽风薰又把话题抛回在场最清楚套路的人，“我猜不只是我，可爱的小蒲公英们也很想知道吧？”
零却并没有如他所料的在第一时间接上话茬。
大神晃牙条件反射性地去看他，正对上他有些……迷茫的眼神？
这不太对劲吧？本大爷是不是看错了？
“零君——”
等到羽风薰第二次喊朔间零的名字，对方才惊醒似的回了话：“哦呀，刚才是薰君在喊吾辈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啊，难道会是你的使魔蝙蝠吗？”羽风薰松了口气，悄悄给零递了个“还好吗”的眼神，“难道是因为最近训练太多，零你已经累到会在节目里睡着了吗？”
“毕竟今早才练了——”朔间零在恰当的地方止住了，又对着镜头露出个惑人的笑，“但这可是表演机密，吾辈可不能说哦～”
……
“零，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太累了吗？”
节目结束回到后台时，羽风薰有些担忧地询问自家队长。
“是有一点喏，”朔间零晃了晃手里的番茄汁罐子，“不要担心，吾辈睡一觉就会恢复了。”
……
大神晃牙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混乱情绪，更有一种“都说出来了简直是解脱了啊”的放松感。
他看向瘫在椅子里的朔间零，正打算过去看一眼，又被跑着赶来气喘吁吁的杏吸引了注意。
“晃牙君！”
“你这家伙穿高跟鞋就不要跑这么急啊！”
大神晃牙及时扶住了险些摔倒的杏，任由她扶着自己的胳膊缓气。
“这边有你和阿多尼斯君紧急通告，在两条街区外的商务楼，”杏注意到两人距离过近了，急忙松开他的胳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实在是抱歉对方需要紧急提前，只能争取到半小时了！”
“可恶……喂你别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啊！不是还有半小时吗！阿多尼斯！”大神晃牙冲阿多尼斯比了个手势，“准备走了！”
……
朔间零默默收回了视线。
汝真的成长了很多啊，晃牙。
“零？喂～这位老爷爷你在听吗？”羽风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薰君？”零抬头看他。
“晃牙和阿多尼斯去赶通告了，真是可惜呐没来得及和她打个招呼……我一会儿还有训练，就先去练习室了。”羽风薰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就替你把下午的训练推掉，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多谢汝了喏，薰君。”朔间零点点头同意了，穿着拖鞋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到晚上，吾辈会自己起来补训练进度的。”
“好了好了快走吧，”羽风薰冲助理招了招手，“劳烦助理君送零君去楼下司机那里！我换好衣服就去找你！”
……
这样不对。
回到宿舍的零想了又想。
晃牙的回答不对。
不该是这样镇定又平静、语气里透着理所应当的，应该是像以前一样，像只炸毛的小狗——
这样的回答，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等等。
……像……真的……一样？
朔间零突然僵住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什么又是假的呢？
08
半夜十二点半，一楼练习室。
“吸血鬼混蛋已经半夜一点了你还睡不睡啊！”
大神晃牙本来没想管他的。
毕竟洗完澡了就是应该好好睡一觉不是吗？
但是还有一周就到UNDEAD二周年演唱会了，朔间前辈的身体要是被他自己搞出问题来该怎么办啊！
“吾辈还以为是薰君，原来是晃牙喏～”
朔间零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身上还有剧烈运动带出来的汗水。
这间练习室的灯很亮，四面墙上都贴着镜子，里面层层叠叠满是他的影子。
……像是被困住的野兽。
大神晃牙把自己的无端联想抛出脑袋，尽量轻声地关上了门。
“羽风前辈从早上节目结束就在训练，早就累得动不了了，”晃牙走到他身边，关了地上的收音设备，把从门口架子上拿的毛巾递给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吧。”
“晃牙怎么突然来找吾辈，是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朔间零接过毛巾仰起头看他。
因为刚结束训练他眼角还飞着红色，狭长的眼睛像深渊里的恶魔一样天生蛊惑。
还不都是你——
但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本大爷最近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烦心事好吗？！”大神晃牙躲开了他的眼睛，恰巧又看见了角落里的罐装番茄汁，“你这家伙是喝了多少啊！”
“毕竟番茄汁之于吾辈就像血液之于吸血鬼嘛。”朔间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就像骨头之于小狗一样重要哦～”
“说过很多遍了本大爷是狼不是狗啊！”
练习室里突然没了声音。
这间练习室里镜子太多，灯光就显得更亮，照得晃牙的眼睛像融化的蜜糖一样澄澈又说不出的甜腻。朔间零抬起头去看那双金色的眼睛，又找回了一个月来被封印了的熟悉感。
这样才是对的，不应该只有那些崇拜之类的感情，还应当有这种凛月看向衣更的——
朔间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然停了一下，又像疯了一样开始跳动。
……原来是这样。
“你这家伙，又没吃午饭和晚饭吧？！”
他还沉浸在豁然开朗的情绪里，晃牙却已经从房间角落里把他喝空的番茄汁罐子拎了过来。
“本大爷看着角落还有水迹，你又偷偷喝冰镇的番茄汁是不是？！”大神晃牙恨不得揍他一顿，“还嫌你的胃太好是不是！”
“晃牙看上去像是马上要打吾辈一顿了喏～”
朔间零忽然有些不敢正面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
既怕看到那种感情，又怕看不到。
“但是吾辈只靠番茄汁也可以——”
“你给本大爷在这里等着啊混蛋！”
大神晃牙像只炸了毛的狗狗一样开门跑了出去，留下一阵轻而急促的脚步声。
朔间零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靠坐在冰冷的玻璃上捂住了眼睛。
吾辈……我……
“汪！”
是Leon循着光找过来了。
被养得油光水滑是柯基看上去像块柔软的焦糖面包，散发着温暖柔软的奇特气息。
让人很有抱一抱它的冲动。
“来。”朔间零冲它招招手，“到吾辈身边来，Leon。”
Leon迈着小短腿跑到他身边，顺从他张开手臂的姿势跳进了他怀里。
确实和看上去一样温暖柔软。
朔间零把脸埋进它背上的毛里，隐隐约约闻到了今天白天大神晃牙身上的味道。
似乎是晃牙新代言的面向年轻男士的香水，活泼的草木系香里带着些应季的樱花冷香。
门口有人从走廊昏暗的灯光里走来，空气里的香水味被肥皂味冲淡了些。
“先给本大爷把热水喝掉，”大神晃牙端着杯子进来，蹲下来递给他杯子顺便撸了一把Leon，“别把汗水蹭在Leon身上啊，还要洗的……”
“再过会儿本大爷会来喊你的，你这家伙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09
朔间零难得有这样迷茫的时候。
他所宠爱的后辈、亲密的队友，对他不仅仅是后辈对前辈的仰慕，还有更深、更沉重的感情。
而他自己……
“叮铃——”
挂在架子上的练习服衣兜里传来一阵风铃声。
是手机铃声？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打电话过来？难道是紧急通告吗？
朔间零放下怀里的Leon，从衣兜里拿出手机。
是……凛月？
于是知名弟控朔间零立刻点了接通键——
这才发现这是一则视频通信。
“我说兄长啊，你倒底是怎么搞的啊？”屏幕上出现的朔间凛月满脸写着嫌弃，“再这样下去的话，柯～基就要被你弄丢了。”
“……凛月？”
朔间零一时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今天上午的脱口秀，我有看哦～”朔间凛月在床上打了个滚，“你的表现可真是差～劲啊。薰说你回了宿舍，我就猜～到你一定还在练习室里。”
“凛月～你居然还有关注哥哥的信息吗？哥哥好感……”
“闭嘴啊你这个老糊涂鬼！”朔间凛月冷漠地打断了他习惯性的奇怪发言，“我说啊，要是柯～基他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前辈了，你要怎么办？”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朔间零沉默了几秒，还是弯起眼睛笑着回答。
“原来你已经发现了。”朔间凛月眯了眯猩红的眼睛，“居然这才发现吗……虽然真～绪也很迟钝，但我的真～绪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啊，那他只是你的后辈。”朔间凛月冷酷地陈述着事实，“他以后会真的会如他自己所言成为一匹孤狼，会离开你，会和一个女人或男人相遇、相爱、结婚，从此提到你就是'我很感激的一位前辈和队友'，恋爱的时候或许会找你倾诉，也许还会带着他所爱的那个人在过节期间探望你……”
朔间凛月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反派角色：“那也是很不错、很正常的事呢，兄长。”
“吾辈知道，吾辈应当会替他高兴的——”
朔间零强迫自己忽略了胸口撕裂般的莫名痛苦，脸上还能带着面具似的笑容。
“喂，我说你啊，身边不全都是镜子吗？”屏幕里的朔间凛月冷笑着说，“去看看你自己啊，朔间零。”
朔间零下意识按照他说的去做。
然后在镜子里看到——
“——你都快要哭出来了，笨蛋。”
10
晃牙回来喊人的时候，朔间零正抱着Leon缩在角落里，浑身笼罩着阴沉沉的气息。
直到他走的很近了，朔间零才像是刚察觉到一样抬起头来。
大神晃牙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泛红的眼角和隐隐带着水意的惑人眼睛。
“晃牙……”
零的声音听上去委屈又嘶哑，带着些看似无意却又难以抗拒的魅惑。
“你这家伙又怎么了啊……”
大神晃牙在他面前蹲下，又因为遭不住那双有魔力的眸子移开视线，顿时没了脾气，心里也逐渐产生了些不安和焦躁。
“吾辈刚才和凛月吵了一架，”朔间零抬起一只手去扯他的袖子，“吾辈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啊，晃牙。”
要命！
谁能想到朔间零这样的人有一天会露出这样淋了雨的奶猫奶狗才会有的表情啊！
“这、这种事本大爷怎么会知道啊！”大神晃牙看哪都不合适，只能去看趴在他怀里的Leon，“阿凛那家伙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跟他说清楚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等明天给阿绪打个电话问问啊。”
“况且比起那种事情，还是你的身体更要紧吧！”大神晃牙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总之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考虑剩下的事，再晚一点面要凉了。”
“嗯，谢谢汝，”朔间零单手抱着Leon，另一只手动了动，恰好握住了他的手，“只有晃牙会这样在意吾辈了喏。”
“晃牙啊，”朔间零跟着他出了练习室，微微眯起了尚且带着水色的眼睛，“汝永远不会离开吾辈的，对吧？”
“那是当然啊，”大神晃牙没回头，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毕竟UNDEAD可是本大爷的族群啊！”
……
因为做的很急，所以赶工出来的番茄浓汤面没怎么注意卖相。
当然味道闻上去一如既往的相当不错。
“好了，你现在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了。”大神晃牙稍稍用力挣开了他的手，“把Leon还给本大爷。”
朔间零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那条可爱过头的粉色围裙。
“晃牙这样子，就像给晚归丈夫准备夜宵的新婚妻子一样喏～”
朔间零一边说着意味不明的话，一边把怀里的Leon递给他。
大神晃牙微微垂了下嘴角，接过Leon后又恢复成了平常那副张扬活泼的样子：“朔间前辈，虽然人设很重要，但本大爷也希望你多少有点自觉，别对着队友练fan service。”
他怀里还抱着Leon，身上粉色的围裙还没脱下来，微微扬着下巴，眯起蜂蜜似的金色的眼睛看他：“那很烦诶你知道吗？”
以前确实不知道。
但是，太糟糕了晃牙，朔间零想，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吾辈以后会注意的。”朔间零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白得过份的皮肤在蒸腾起的热蒸气掩映下显得有些不真实，“总之，先谢谢汝做的宵夜，晃牙。”
“哼，你知道就好。”大神晃牙把Leon放回地上，脱掉了身上的围裙，“总之，你这家伙记得自己洗碗啊，别给本大爷添麻烦。”
“好。”朔间零拿起筷子，不知道又是在调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吾辈也不忍心看着新婚的妻子劳累过度喏～”
“你——”
“吾辈知道汝要说什么哦，”朔间零把筷子插进面里，挑起了一些带着茄红色汤汁的面条，于是更多的热蒸汽飘了起来，“可吾辈从来没有想过拿汝练fan service，晃牙。”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大神晃牙突然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了解过朔间零，自以为是的默契好像全都是笑话。
朔间零眯起眼睛笑了：“晃牙和Leon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吾辈就好。”
“汪汪！”
Leon叫了一声，抬起头舔了舔晃牙的下巴。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去睡，Leon你别舔了很痒诶～”
“晚安，晃牙。”
“你也不要像以前一样半夜不睡啊，朔间前辈。”
朔间零没有再做回答，低下头开始专心吃面。
而晃牙抱着Leon上了楼梯，隐隐约约的声音穿传进了听力极佳的朔间零耳朵里：“真是……挑食的番茄混蛋……”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变过喏，晃牙。
11
UNDEAD二周年演出当天。
“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在后台组织工作顺便候场的大神晃牙很精确地捕捉到了制作人，“你怎么没有去前台看演出，本大爷记得朔间前辈应该有给你送第一排的门票吧？”
“我有点不放心，所以想来后台看看。”杏今天穿的依然是职业装，胸前还挂着工作人员的身份卡，“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哦，晃牙君。”
“毕竟本大爷们可是不死的魔物啊！”
后台的灯光算不上明亮，通往舞台的楼梯口有耀眼的光照进来，他站在楼梯下，显得整个人像在发光一样。
也确实是在发光啦，晃牙。
杏弯起眼睛笑了。
“这里有本大爷就行了，你就去观众席好好感受魔物降临的夜晚吧！”
“好啊，那就提前感谢你们带来的演出啦！”杏向他挥手告别，往工作人员出口走去。
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们这样闪闪发光的样子哦，晃牙。
……
演出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到半夜十二点才在仿佛要掀翻会场的不舍呼喊声中结束。
“We are UNDEAD！”
……
“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么，如果你们还有余力，就去场外稍微做点粉丝福利吧。”杏从衣兜里掏出工作牌，“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
“请前辈们放心交给我们吧！”紫之创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今天我也有负责场务工作哦。仁～哥他们也在现场，所以人手完全够用哦！”
“才～不是我要来，”朔间凛月整个人都挂在衣更真绪背上，“是真～绪一定要来，不然我更希望和真～绪一起——”
“凛月你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啊！！”衣更真绪及时打断了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离谱事情的朔间凛月，“Trickstar已经在组织大家有序离场了，敬人前辈也在后台安排工作，所以UNDEAD的各位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凛月不要再往我身上扑了啊！”
“Amazing！”日日树涉戴着假发伪装成了普通工作人员，若不是突然自己暴露还不见得能被发现，“零君，真是绝妙的演出啊！这里全都充斥着爱——”
“师父请不要突然跳出来吓人e！”逆先夏目拦住了他要往外撒玫瑰花瓣的手，“奏汰哥哥因为工作脱不开身i，可是有好好叮嘱过我拦住你增加清洁工作量的行为n！”
“好歹拿着工资，前辈们可不能只让我们坐着拿嘛。”影片美伽像只小猫似的笑了，“况且UNDEAD，尤其是朔间前辈在这里的话，老师会害羞到不敢出来的～”
“影片！！”
“老师刚才不是还在后台吗！”
……
所以UNDEAD全员最后被赶出了现场。
明明还没到五月，会场周围的氛围却热闹的像是盛夏。
“吾辈难得会有这样心潮澎湃的时候啊。”朔间零低下头笑着，“不过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其实恰好是吾辈这些暗夜魔物的主场喏～”
“一想到还能见到我可爱的小蒲公英们，”羽风薰两只手都揣进了风衣兜里，“我又开始紧张了啊～”
“你这家伙明明就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吧！”大神晃牙背上还背着吉他，走在他们稍微落后些的位置，有狗耳朵的外套帽子是今早朔间零的恶作剧，“反倒是本大爷真的有些紧张……”
“大神总会比我要好一些，”乙狩阿多尼斯弯起金色的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已经紧张到要说不出话了。”
“不要担心嘛！”
羽风薰稍稍放慢了脚步，插到两人中间，伸长手臂揽住两人的脖子猛地往下一压——
“这种时候就好好按照前辈的示范做就好咯～”
……
在场的粉丝虽然不舍，但也都遵守秩序依次出了会场，选择在会场附近小聚。
刚走出会场没几步，他们就已经被发现了。
“那边好像是UNDEAD……？”
“是换下了演出服要回宿舍了吧？”
“他们应当已经很累了，还是不要打扰啦……”
“羽风君好像是在……招手吧？是在对我们招手吗？”
差不多有人看过来了。
羽风薰稍稍提大了音量：“喂～我的小蒲公英们～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所以就出来了哟～”
朔间零也抬起手挥了挥：“这个时间，也应当是吾辈们最活跃的时间，午夜才刚刚开始，吾辈的眷族们。”
“所以快点过来吧，我的小蒲公英们！”
走出会场的人群猛然停滞了一下，然后如潮水般涌向了某一点。
……
等回到宿舍的时，天都快要亮了。
“零、晃牙、阿多尼斯都快点过来，让我拍张合照发个推，今天的工作就算全部结束了——”羽风薰把人一个个拉到身边拍了张合照，“会把照片发给你们的，总之我要去睡觉了好累啊好累啊——”
“我果然是老了吗，”羽风薰关掉手机伸了个懒腰，一边上楼梯一边小声嘟囔，“不行了不行了今天谁都不准叫我起床，我一定要睡到明天为止！”
“毕竟实在是太过劳累了，”阿多尼斯把运动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我也不敢保证今天还有能力晨跑。朔间前辈、大神，我先上楼去了。”
一楼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朔间零打了个哈欠，往旁边一歪靠在了晃牙身上：“即使是吾辈也要撑不住了啊。”
“你在说什么瞎话……喂别乱往人身上靠啊！”大神晃牙背上的吉他还没放下，被他压地腿一抖，幸好反应够快撑住了墙才站稳，“幸好本大爷把Leon送到明星家借宿了，否则他绝对要蹲在门口等到撑不住睡着的。”
“毕竟小狗是一种忠诚的生物嘛。”朔间零起身脱掉外套换了鞋，伸手去解他背上的吉他，“带着它活动会很不方便，汝就把它交给吾辈吧。”
大神晃牙没做回答，只是任由他从自己背上取走了吉他。
“这把吉他，吾辈只见过你在特殊场合拿出来呢。”朔间零掂了掂重量，“晃牙是真的很喜欢……音乐喏～”
大神晃牙又想起粉丝的无心之言。
……
那是临时决定的粉丝福利结束时，大神晃牙站在小灌木相当茂密花坛后无意间听见的、大概是一群女高中生的讨论。
“之前大神君透露过，朔间君很擅长吉他吧！”
“大神君今天也带了吉他诶！是在舞台上表演时用的那把吗？”
“我好像有听说过这是朔间君送的诶！”
“大神君真的很珍惜这把吉他啊！我只在很少几次演唱会上见过它呐！”
“诶——”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两位的关系诶～”
“之前的访谈节目上大神君说过了哦，只是前后辈和队友的关系啦！”
“阿多尼斯君也有说过他们是超过表面关系的、更亲密的关系吧！”
“之前羽风君也有说过‘他们两个中间根本插不进第三个人’诶～”
“之前有得到过类似评价的是Valkyrie和eve的两位吧……”
“那两位几乎已经是半公开了啦，不要乱八卦啊你们！会让朔间君和大神君觉得困扰啦！”
“汝的疑问吾辈有时候也会有哦。”朔间零突然从她们身边经过，“吾辈和晃牙的关系还算得上是亲密喏～毕竟在某段时间，晃牙对于吾辈可是太阳一般的存在哦。”
晃牙听见小姑娘们努力压低声音惊呼了一阵，小声念着朔间零的名字。
“那、那可以冒昧问一下两位究竟是什么关系吗？”有个女孩子鼓起勇气问他，“我们可以把手机关机的！保证不会往外说一句！”
“目前来说，确实是很亲密的前后辈和队友关系喏～”朔间零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愉快，“不过，吾辈觉得确实是时候改变这种关系了喏。”
“诶！！！？！”
“具体方向……虽然有些难办，但大概就是往晃牙真正想要的那种方向改变吧。”朔间零低声笑了起来，“还希望诸位美丽的小姐替吾辈保密喏。”
朔间零很快就和她们道别离开了。
“可是看最近的综艺节目，我总感觉晃牙酱和朔间君两人之间没有以前那种……嗯……就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氛围了诶。”
“樱酱，你怎么还是这样称呼大神君啦，这可一点都不rock哦～”
“可是他真的很可爱嘛！总之我只在私下这么喊啦！”
“但是樱酱说的也对，晃牙君看朔间君的眼神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怎么形容呢，以前像是流淌的蜂蜜一样，现在更像是透明琥珀一些了？”
“但是朔间君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呀？”
“怎么说呢，我感觉晃牙酱和我家隔壁的姐姐很像啦，苦恋一个人好多年，最后被发了好人卡什么的……当然我没有说朔间君不好的意思啦！只是我感觉晃牙酱一直以来的心思和感情都蛮明显的，朔间君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察觉到，有时候我会有点心疼他啦。”
“啊……好像朔间君确实不是擅长正面回应强烈感情都类型呢，这样一来晃牙君……”
“或许晃牙酱的感情没有以前强烈也是好事吧，起码我家隔壁的姐姐放下感情之后开心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这么一想，大神君真正想要的其实就是他一周前在脱口秀节目上说的那种‘灯塔一样的前后辈关系’吧？”
“那、那么，如果刚才朔间君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朔间君要和他……”
“是哦，如果朔间君了解到的是晃牙酱传达出的那种信息，那他是要和晃牙酱尽量划清界线吗？”
“你不要老是把事情往那种角度想啦樱酱！”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嘛……”
……
要和我划清界线啊……
大神晃牙低头看了眼手机。
很晚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
“……你，要是想拿回去，就直说吧。”
大神晃牙外套还没来得及脱，带着狗耳朵的帽子也还没摘下来，回过头时有一种流浪狗似的可怜可爱的狠劲儿。
朔间零明显愣了一下。
“汝以为吾辈要拿回什么？给汝的就是给汝的，谁都不能拿走，即使是吾辈也不行。”朔间零背上吉他，盯着他的眼睛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至少现在，再多给吾辈一些信任吧。”
“可以陪吾辈去一趟楼顶吗，晃牙？”
结果可想而知。
毕竟谁舍得拒绝满目情义的朔间零呢？
12
有时候朔间零的行为真的很难理解，大神晃牙想，连划清界线都要找一些挺有纪念意义的时间。
大神晃牙跟着他上到三楼，看着他在双人秋千边停了下来。
“晃牙想听什么曲子喏？”朔间零取出了吉他，在秋千上坐下，“想听什么都可以哦。”
“……你还当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小孩子啊，朔间前辈。”大神晃牙金色的眼睛冷漠到有些恐怖，“‘整晚的演唱会过后又和粉丝交流到凌晨，一定会很容易冲动，所以会很好打发’，你是这么想的吧？”
我在你这里的信誉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那也是我自作自受啊，晃牙。
“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吾辈绝对没有要‘打发’汝的意思。”
朔间零叹了口气，强制自己忽略掉浑身散着冷气的晃牙，自顾自地弹着吉他唱了起来：
“Well, he was just seventeen,
You know what I mean,
And the way he looked，
Was way beyond compare.
……”
不管嘴上怎么说，大神晃牙还是像四年前追着朔间零进梦之咲时一样，完全无法拒绝朔间零的表演——无论是正式的、在练习甚至这种不明所以的即兴弹唱似的东西。
虽然从发音到细微的语气都完美无缺，可最明显的错误却在一开始就出现了。
“你这家伙歌词都记错——”
大神晃牙忽然僵住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到浑身发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但显然朔间零也只是自顾自地唱着，完全没打算停下来。
“……
l never dance with another,
Since I saw him standing there,
Since I saw you standing there.”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东方已经逐渐染上了橘黄色。
春末的早晨并不温暖，一阵风吹过来，大神晃牙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里实在是安静过头了，连春天最后一批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连人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晃牙应该猜到吾辈想说什么了吧？”朔间零苦笑着抬起头来看他，“可惜实在是晚的过份了。”
晃牙只是低着头，握紧的双手用力到关节泛白。
朔间零把吉他放在秋千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吾辈知道你已经不想听这些了，可吾辈一想到你有一天会离开吾辈，对着吾辈之外的人撒娇——”
朔间零抬手掀掉了他的帽子，露出一双眼眶泛红的金色眼睛。
“晃牙啊，吾辈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忍受那种痛苦。”
“本大爷……什么时候……有、有对着你……撒过娇啊！”
大神晃牙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下意识往离他更远的方向退。
“汝现在就是在对吾辈撒娇啊，晃牙。”朔间零拿开他的手臂，把他揽进怀里，“汝这种完全不自知的撒娇，对吾辈的杀伤力可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喏。”
“吾辈知道，汝是想要放弃吾辈了，”朔间零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低语，“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吧？”
朔间零身上的压迫感太强，情绪却又温柔的过份。大神晃牙像是被什么魔咒钉在了原地，耳朵不受控制地逐渐泛红，尽管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晚，”朔间零悄悄去吻他的耳廓，“可再不说就要错过了，我的晃牙。”
“如果晃牙想要放手，我还有拉住你的机会吗？”
或许是觉得哭腔太丢脸，大神晃牙没说话。
他只是把脸埋进了朔间零的肩窝，悄悄抬起手回抱了他。
东方的云染上了红色。
太阳已经出来了。
—Fin—
其实晃牙说的没错，零君确实是想利用他激动了会很好欺负这点～
不过不是他想的划清界线而是直球表白啦！
零君唱的是甲壳虫乐队的《I saw her standing there》的现场改编版hhhhhh
（这里应该ooc了吧……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再不直球他就要做没有汪的孤寡老人了啊！还有我真的挺想看零君直球表白）
说实话这个本来想写BE来着，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根本下不了手啊可恶！
晃酱虽然有成长很多变得很可靠了，但本质上还是个傲娇善良的好孩子，对零君太容易心软了，就算是不断告诉自己“该放手了”“不要这样下去了”“不要再想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了”，只要零君打个直球就会很容易被拉回去……
零君就是，嗯对感情不太敏感的样子，乐于对每个人都付出感情，喜欢伸出援手，却不是很想和谁有特殊关系，或许有以前被伤到的后遗症？总之多亏晃酱肯一直呆在他身边还很好哄啦，否则真的很难happy ending！
还有UNDEAD的大家、整栋ES大楼里其实都是超级好的小偶像！
况且零君你是知道他心软的吧！那就务必好好回应他的感情啊零君！
总之你们好好过行不行！好好过好不好啊喂！
妈妈想要的是你俩小情侣打打闹闹互相扶持成长的日常，不是什么顾虑颇多的长辈和傲娇小辈的虐恋情深啊！这种东西留给隔壁大泉哥好不好！
还有一件事——（老爹.jpg）
啊啊啊啊救命啊它怎么这——么长！！！
我写了四天还是五天，反复校对了好多次，还要感谢亲友帮我捉bug！
非常感谢你愿意看完！真的这玩意儿太长了我怀疑没有人看吧emmmm
总之——来点评论(｢･ω･)｢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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